星爍彼岸 |
高達坑中人,其實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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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9am》《10:17am》《13:38pm》《14:03pm》
也差不多該出院回家了吧
【過去捏造?】
【赤安】
【赤井秀一】
【安室透/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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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8pm
街角的小公園裡,到處都是孩童們嬉笑玩鬧的身影
男孩繞著滑梯展開了追逐戰,女孩就在另一邊高笑著蕩起了鞦韆
沙池裡堆砌著奇形怪狀的堡壘,草地上散落著過家家的玩具
這是每日放學後最尋常的風景,也是孩子們最無憂無慮的光陰
然而,降谷零不屬於這個畫面
他剛跟人打了一架,對手是三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孩子
以一敵三,儘管勉強勝利,但他也遍體鱗傷了
捂著被砂石擦傷流血的手臂,他沒在意對方哭嚷敗退的背影
幼小而沾滿塵土的身體,拖著搖搖晃晃的步子朝某個地方走去
在那裡,有一雙親切的手
為他處理傷口,洗去泥塵和血跡
那指尖總是輕柔而細膩,在微微的冰涼中流露著沁入心扉的暖意
他不禁產生了近似依賴的眷戀
覺得自己只有此刻,仍是個幼小的孩子
渴望著溫柔的關顧,以及輕輕撫摸著頭頂的掌心
唔……
睜開眼睛,降谷零有些茫然
眼前一張手掌覆蓋在額前,貼著劉海的髪傳來了掌心的熱暖
一瞬間好像與夢中的情景重疊,讓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張手掌既大且厚,與夢中的纖巧柔軟全無一致
輕輕壓在額頭的重量,觸及肌膚的質感帶著微微的糙硬
——這是……
意識漸漸醒轉,他循著手腕、手臂、肩膀再往上望去
在這張手掌的後面,是一張叫他此生無法忘懷的、男人的臉
“好像退燒了,零”
見到他醒來,男人的嘴角勾起極其輕微的笑意
放緩了眉間的皺褶,就像放下了心頭大石
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惺忪的腦袋漸漸重啟運轉,他想起了自己生病入院,還有與赤井秀一的一些事
他看看墻上的時鐘,原來只是短短小寐了一個多小時
卻因為夢見了許多年前的往事,讓時光的流動變得既緩慢而遙遠
降谷零的呆然,讓赤井秀一有些擔心
他緩緩靠近過去,碧綠的眼凝視著灰藍色的視線
“怎麼了,見哪裡不舒服嗎?”
他的話語夾帶著極其輕淡的香煙氣息,叫降谷零頓時清醒,雙手向上推開他的身體
“別過來”
降谷零表達著拒絕,扭開的臉不肯對上赤井秀一的視線
赤井秀一便重新坐在床邊的椅子,保持著彼此的距離
“要先喝口水嗎?你好像出了好些汗,可能要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用不著你管!你怎麼還在這裡”
全然沒有轉臉,灰藍色的視線望向虛無的空氣
“我說過我要遵從上司的指令,待在總負責……”
“我已經聽膩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你現在還不能出院,降谷君”
“我說我要換掉這身黏糊糊的住院服,你讓護士給我拿套新的過來”
終於從椅子上站起,赤井秀一伸手摸了摸降谷零的頭
“嗯,我這就去”
那語氣就像褒揚聽話卻彆扭的孩子
換上一身乾爽的住院服,降谷零倚著床板望向窗邊
愈發金黃的陽光灑滿地面,素色的窗簾隨風緩緩舒展
曝曬在光線中的微粒在空氣中飄浮流轉,像詠嘆著時光逝去無言
“唉……”
深長地歎了口氣,他放棄了逃出醫院的打算
那傢伙想必正守在門外,若從窗口跳出去……
此時的身體狀況,他也沒信心能平安落地
還是乖乖地休息吧,就當是意外驚喜的假期
他說服著自己,閉眼傾聽窗外久違的鳥鳴
發際線附近熱熱的,不是退下的體溫,而是某人殘留的溫暖
即使隔著劉海,仍有所感應
那骨骼分明的指節,少許發乾、留著厚繭的肌理
“根本完全不同”
他恨恨地低喃,卻禁不住與曾經的那張手掌對比
明明沒有任何一絲相似,可那穩穩落在頭上的存在感,竟如此似曾相識
好像在憐愛地提醒,叫他可以放任性子、也不必勉強自己
可以如那個幼小的孩童般,放心依賴,不需要任何顧慮
太諷刺了,諷刺得不禁好笑
明明那雙手、早已沾滿了摯友的鮮血
——若沒有發生那件事......
但現實永遠沒有如果和早知
“唉...”
再次嘆息一聲,他望向路過天邊的飛鳥